月亮溺水(不补档)

那只可悲的猴子,终其一生都想捞起溺水的月亮。

【良堂】镖(古风AU)

晓不得为啥突然这篇被锁了,从头到尾找了一遍没看见什么不对的词,还是稍微改了一下再发一遍,叨扰各位已经看过的了,您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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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击就看孟少爷押运周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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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友镖局的孟少爷和广德商行的周公子算是自幼相识的故友,孟少爷年长周公子四五岁,他念私塾的时候周公子还在自家院子里荡秋千放纸鸢。周公子小时候粘人,尤其喜欢跟在孟少爷身后跑,一口一个孟哥叫得亲热。后来两家因为发展生意,先后离开京城,这一晃就是十年。十年来两家书信联系未断,见面的机会却是少之又少,终于在这天,孟镖头和周老板约定好在广德商行的汾城分行重聚了。

这次见面倒不只是为了叙旧,广德商行近日有一批一等东珠要从汾城调进京城,恰好孟镖头有意培养自家儿子,想让他去京城接手总堂口,于是就带了孟少爷一同去汾城,由他来保这一趟镖。

当年离开京城没多久,周公子就也到了能上私塾的年纪。他聪明刻苦,周老板又舍得下本儿给他买那些难寻的孤本书简,因此今年的乡试和会试他都考取了不错的名次,此番会随商队一同进京参加殿试。

孟镖头到达汾城分行的时候,周老板早就带着周公子在门外恭候了。三人一番寒暄后,周老板问起孟少爷怎么没有一同前来。还未待孟镖头开口,打西街口就有一支队伍一骑绝尘呼啸而来。头里那位骑赤马穿赭色短衫的正是孟少爷,策马吟缰意气风发,好一个春风得意马蹄急的潇洒少年人。

马蹄声渐近,孟少爷猛一勒缰绳,在商行前停住了马。随他同来的镖车队一字排开,快意风光。孟少爷反手一撑马背,轻飘飘跃起又轻飘飘落地,只见明红的衣角翻两个花儿,脚尖点地没落一丝声响。孟少爷一整衣摆,落落大方地向周老板拱手见礼。

“多年不见,贤侄已颇有你父亲年轻时的风范。”周老板一拍孟少爷的肩膀,出言赞道。

孟少爷笑着摆摆手,“您谬赞了,要说还是令郎年少有为,这么年轻就得中会元,这百十年来也是独一份儿了。”

说到这儿,他转身望着拢手安静站在周老板身后的周公子,稍一歪头接着说:“我在这儿预祝贤弟高中状元,光耀门楣,到时候也要代哥哥一睹琼林宴风光。”

“谢孟兄吉言。”周公子向孟少爷行一礼,规规矩矩地回答道。

“你们两个怎么这么生分了,十年前是谁天天吵着嚷着非要孟哥陪才肯临帖的?”周老板转头数落自家儿子,“我看你这小子今后还是多和小孟待在一起,跟人家学大方一点,不然日后你无论出仕还是从商我都放不下心。”

“这话怎么说的,我家这个是万万及不上你们小周的。他自打跟我习武运镖以来就没怎么念书了,见天儿的不是和他那些个朋友到处疯玩儿就是搞破坏,他自己弄出来的伤比运镖路上和贼人缠斗受的伤还多,我倒想让他跟小周学得有点书生气才好呢。”

孟镖头说着,抬手一推孟少爷的肩膀,“你小子听见我说的没?”

孟少爷在父亲面前格外恭顺,背手乖乖点了头,同周公子讲了句“那可还烦请弟弟多提携了”,笑得眯起眼来,有几分天真的味道。

周公子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今日见到孟少爷,搜肠刮肚也只想起一句顶俗气的“人面桃花相映红”。

孟少爷和幼时相比变了太多,周公子几乎要认不出来这是自己十年前最喜欢的哥哥。孟少爷驾赤马溯这十年时光而来,翻身下马时他就干脆利落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周公子的心上。

周公子一向冷静自持,他盯着孟少爷清澈明亮的眼睛,直到对方有些不好意思地稍稍移开眼,这才不疾不徐地答道:“此番进京路上也多仰仗孟兄关照了。”

“好了,你们俩到时候还有的聊呢,先进去验镖吧。”周老板推开了红木雕花门,侧身将孟镖头请进院中,镖车队则候在门外。

四人到了后院,周老板带他们行至假山后,八只玄黑沉香木箱整齐地罗列着,每只箱子侧面都有金纹攒就的“广德”二字。孟镖头斜了孟少爷一眼,孟少爷赶紧上前两步依次开箱点验货物,每箱都是足量的上等东珠。孟少爷手指一圈吹了声哨,早已在外待命的镖师便鱼贯而来,手脚麻利又井然有序地抬了木箱搬出院子在镖车上摞好。

镖师忙碌的时候,孟少爷从怀中掏出镖单,双手递给周老板,“您上眼。”

镖单是当时孟镖头与周老板商定这笔生意时早就拟好的,没一点儿纰漏,周老板略一打眼就掏了印章盖上,将镖单交还给孟少爷,“那就拜托孟小镖头了。”

孟少爷又端正地向他行一礼,字正腔圆地回道:“周老板放心,这次我必当将您的宝贝们平安送达京城。”

周公子略一挑眉,对“宝贝们”这个说法不置可否。

镖队启程时已是正午了,孟少爷一马当先在头里领队。周公子原是想和众镖师一同骑马。但孟少爷早给他安排好了马车,怎么也不同意他骑马,只说又辛苦又危险,他进了京就要参加殿试,还是在马车里歇息。周公子没同他多争执,抱了卷《中庸》就撩门帘上了马车。

离了汾城向北去,才过了两个小城镇天色就见黑了,半道儿上休息时镖师询问孟少爷是否要在下一个镇子寻个客栈住下。孟少爷本要回答不宜过夜趁黑赶路,却忽然想起队伍里还有一个周公子,于是转头去问他是否需要停下修整。

“周某虽是读书人,倒还没那样金贵,孟兄如果觉得应当赶路就不用顾及我了。”周公子看出孟少爷是担心自己身子吃不消这舟车劳顿才起了留宿的心思,于是便出言示意自己无碍。

孟少爷听他这么说,皱起鼻子笑了,“十年过去了还是这么懂事儿,进京后哥哥带你去东篱轩吃桂花糕。”

周公子心中实在好奇,孟少爷自幼习武,却怎么心这样细,那双漂亮的眼怎么看谁都这样温柔。只是这般还不算,这人偏还是个男生女相的主儿,只是叫他瞧了一眼,心都软了一半,真想不明白怎么会有贼人舍得劫他的镖。

可说人禁不起念叨呢,周公子刚这么想想,打路边林子里就窜出一伙儿着黑衫的彪形大汉,个个手持兵刃面露凶相,看样子就来者不善。

“哟,这不是会友镖局的小孟少爷,您吃的谁家的饭?”

匪头牵了马向镖队走来,众镖师纷纷回到镖车旁,孟少爷拉住一个人叫他护着周公子后警惕地迎上去。

“吃的朋友的饭。”孟少爷停在离匪头三步远的位置,客气地回了一句。

匪头于是又问:“您穿的谁家的衣?”

孟少爷同样客气地答:“穿的朋友的衣。”

匪头的表情颇满意,“孟少爷年纪轻轻,懂的倒不少。响卦走高,俱是一家,我也就不必多费口舌了。”

孟少爷面露难色:“我们并肩子合吃一家饭,本当是兄弟,但日宫同主顾有交情,此趟红货若是有闪失,我实在不好交代。”

匪头脸色一变,“我看你这毛头小子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老子遇见我还得顾及一二,小兔崽子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孟少爷左手已经放在腰间的佩剑上,闻听此言,对众镖师下令:“马前点,亮青子!”

此话一出,双方都取了兵刃。孟少爷善使长兵,尤其精通剑法。他及冠那年,孟镖头特意请京中名匠用玄铁为他打造了一柄折铁搂银五凤剑,吹毛断发,削铁如泥。

两班人马刀剑相向,各个出手狠辣。孟少爷迎着匪头而去,短兵相接,两人都使了全力。孟少爷的身法曾有幸得高人真传,轻灵矫捷,旁人轻易难近他的身。匪头发现这点,暗中向另一名山贼打了手势,叫他在孟少爷背后偷袭。那山贼趁孟少爷闪躲之际,得了空一肘猛击在他后心处,孟少爷遭这一记肘击,失了平衡歪倒在地,匪头举起长刀向他砍去。

孟少爷面对当头砍下的利刃,双眼一闭,心中直道吾命休矣。谁料忽然一声兵铁相击的叮当脆响,他再睁眼,那贼人手中的长刀已被打落,回头去瞧,只见周公子侧身立在马车旁,右手指缝间还夹了两枚梅花镖。电光火石之间他又出一镖,正中贼人眉心。

“宵小鼠辈也妄想伤我兄长?简直不知所谓!”

周公子扯了腰间玉带,定睛去看,却原来是一柄蛇形软剑。他上前扶起孟少爷,见对方面带惊色,只一笑说:“哥哥,除贼要紧。”

孟少爷回过神来,对他微一点头,持长剑迎敌而上。周公子刚才是出奇制胜,其实他的武艺算不上顶尖,但在常人中也算上乘了。而且此番前来走镖的俱是会友镖局的顶级镖师,孟镖头面上不待见自家儿子,心里还是时时惦记着的,再加上这次保的是老友的珍宝和独子,自然要做好十二分的准备。一阵缠斗过后,山匪逐渐占了下风,匪头四下环顾,心知快到山穷水尽之境,只得一咬牙高喊:“托线孙扎手,并肩子扯活!”

一众山匪闻听此言,纷纷转攻为守,飞速撤回林中。

镖队立即开始查看货物马匹,点验有无在乱中损耗。孟少爷则走到周公子身边,揽了他的肩膀同他讲:“我都没想到你居然还会些拳脚功夫,剑和镖使得也不错。明明是来保护你的,现在却还欠你一命了,这怎么算呢,要不这次走镖的银子就不收了吧。”

周公子转头看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问:“孟哥看过话本子吗?”

孟少爷不知他为何突然说这话,但是还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以前看过一些,怎么了?”

周公子贴近他耳边悄声讲,讲得孟少爷耳根发红。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要我说的话,孟哥你还是以身相许吧。” 

Fin.

一些春典:

*“吃谁家的饭”四句:没有盗贼就没有镖师,所以镖师相当于吃盗贼的饭

*响卦走高,俱是一家:盗贼和镖师都是挣同一笔钱的

*并肩子:兄弟

*日宫:父亲

*红货:所运送货物中的金银珠宝

*马前点,亮青子:赶紧拿出武器

*托线孙扎手,并肩子扯活:保镖的难缠,兄弟们撤吧

过段时间写孟少爷在京城吃喝玩乐等周公子殿试的快乐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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